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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大明风光 于 2015-4-12 12:40 编辑
"我要吃杏子。”我固执地说,随手将他买的一篮苹果拂到地上。 那一篮艳红色的苹果在夕阳下优美地滚动着,外表的柔亮色泽使得它们比实际尝上去更加诱人。
陈雨松什么也没说,他呆呆地看着纱窗上淡绿色翅骨的飞蛾,当它们扑楞着想往上飞时。他就一巴掌将它们打回窗台。
一片粉尘中,我听到了他淡淡地说:“分手吧。”
我闭了眼,在阳光的照耀下眼帘望见的,是一片温暖的橙色。我点点头。我不想说话——怕他听到我嘴里发出的小声呜咽。
我的骄傲无时无刻不存在着。那时的我短发穿着牛仔背带裤,像一只母爱泛滥的袋鼠。袋鼠?哦,让它去死吧。我才不是这么温顺驯良的动物。我站在七月的阳光下,手里提着一袋金黄的杏子,幻想着自己是头春日阳光下的野猪。野猪是幸福的动物,它居住在森林里,它无拘无束,它自由自在地奔跑。当它停在一棵果树下时,它就哼哼唧唧地拱着长鼻子去找食物。野猪是傲娇的动物,它不该吃像苹果这样普通而廉价的水果,它应该吃一些昂贵的、季节性的水果。比如樱桃,比如杏子。
杏子?!我回过神,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杏子,回想起陈雨松临走前的话。他说:“有些事情和杏子没有关系。”
离那时他站在粉尘中说这话,早已两年了。我承认我的任性,但我不愿意去认错——野猪可是高冷的生物。
我将杏子捧到胸前,正要走,有人拉了我熊猫睡衣的帽子。
我转过头一张熟习的脸,我连忙把帽子戴上。陈雨松连忙拉住我的手:"周洁。”我忽然地愣住了,他还是那么温柔。
我设想过无数次我们的相逢。但都不会是现在这样,一个穿着巴宝莉经典款风衣 ,一个穿着熊猫睡衣和人字拖。我举起手在他精致的短发上一阵乱摸,然后傻傻地笑了。我见不得他过的比我好。
那次之后,我随便地找了个小男友,买了好几套名牌衣服。在花光了我所有的钱后,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优雅的在玻璃角上印上一个红唇。野猪是皮糙肉厚的动物,但不代表它不知道自卑和痛苦。
这之后我自己跑到陈雨松家门口,大呼小叫地叫他出来。于是我们两个就像疯子一样在凌晨两点半荡在路上。 夜浓稠地粘在视网膜上。我从手提包里摸出一罐杏子酱,掀开封盖后,尝了一口,那是去年存封的甜蜜味道。我将它递给陈雨松,不由自主的说道:“为什么腐败的水果这么好味?我们的爱情怎么没有这样的结局呢?”陈接过我的杏子酱,他说:“上次我开车经过你家,从黑色桑塔纳上下来的那个是你的新男友吧。我想他可不是特别爱你,你的parda半身裙穿反了他都没 有注意到。
哦,这意味这什么呢,野猪歪着头想,它什么也想不到,它只会吃。
我笑了:“有些事情真的和杏子没有关系。”
他也笑了,用手摸了摸我发烫的脸,温柔地说:“重新开始吧。”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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